随缘存档,非商稿/老板要求不补档。绝不私车。
扩列联系qq605271864,评论概不回复;at看不见,有事可以私信,看到会回。
AO3ID:coris

没写完也清个档(听业哥讲过去的故事)

白翎又问:“苍泽大哥消失后,珑花大人再也没有笑过?”

他怪笑一声,挤着眉毛嘟囔:“这怎么跟写小说似的?”

千秋业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不……其实,在那之前,我也未曾见大人露出过笑容。”

.

千秋业初见凤一是在某年合祭的晚上,邬山毗邻眠龙湖,他又是个亲近人类爱看热闹的性子,这五年一次的大热闹,他自然不会缺席。

往年大祭大典都是三择河的河神苍泽服侍珑花接受子民的供奉,苍泽走后,其他神祇都觉得这个位置应该是由苍泽一手带大的千秋业来接替,结果湖神大人谁也不指定,甚至连千秋业都鲜少接见了。

千秋业体谅大人,在那些无言的漫长岁月中,他们总是一起看月亮,如今苍泽兄不在了,大人看到自己、怕是或多或少会有些“睹物思人”,便也不打扰了,只是年年春祭随坪山的村民一同前往眠龙湖。村民们早早地从庙观里借来了一个大香炉,人人都来插香,然后双手合十作揖三下,嘴里念着“龙王保佑,风调雨顺”之类的祈福,最后再一叩首,就算是礼成了。

人来人往,行礼无需几息,只有千秋业是长久地跪俯,朝着眠龙湖一拜就是一整天,即使他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山神,不必向其他神祇叩首,可千秋业还是虔诚地像一块沉默的石头,安静地依偎在眠龙湖的身边。

他小的时候,苍泽喜欢抱着他前去芦苇洲赏月,现在他的脑海里也常常浮现出那些画面:明朗的月光流淌在乌黑的桐木琴上,随苍泽抚弦的动作泛起银色的涟漪。苍泽鲜少说话,珑花也总是沉默地喝酒,兴致来了便应着琴声翩然起舞——舞剑、舞袖,也舞动她柔软的长发。

银色的月光自黑色的夜幕上飞下,让银色的芦苇飘洒黑色的影子,银色的沙洲上坐落了三粒黑色的身影,银色的神祇舞动着漆黑的头发,天地苍茫间,一时只剩下黑与白两种颜色如阴阳符鱼旋转交融。

千秋业那时还太小,无法欣赏琴声内蕴的高山流水,也不懂光影交错的曼妙美丽,但他莫名觉得不舍,即使月光很长、夜色亦还长,可他仍旧希望时光能慢点、再慢点消逝。

“这就是爱,”苍泽教导他,“当你期望它能永恒。”

“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,”千秋业眨着眼睛问,“所以,无论我爱上什么,就注定了也会失去什么,对吗?”

“对,”苍泽慈爱地摸了摸千秋业的脑袋,大抵是不想接受这种说法,小家伙正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缩,苍泽笑道,“业,不要害怕失去,要像跃龙门的鲤鱼一样,迎着风浪前进。”

没有谁能阻挡太阳照常升起,时辰一到,黑夜便隐匿在黎明之后,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,因此也没有谁可以挽救苍泽的消逝,自从三择被改名为多子的那一刻起,就注定了永远的离别不会来得太晚。

没有人知道苍泽到底是何时消逝的,当千秋业意识到他再也见不到他后,他跑到多子河旁恸哭。山神先是忍着眼泪,然后低声抽泣,最后他失去了支撑自己站立的力量,玉山倾颓,他跪倒在鹅卵石上,朝长空啸出空荡的悲鸣。

野鸟如常掠过天空,河水仍旧静静流淌。没有了掌事的水神,多子河的浪花似乎比以前要更湍急一些了,但比起眠龙湖的波涛,它仍旧是温和的。

他继续独自度过漫长的岁月,因而在人潮中瞥着熟悉的面孔,免不了大吃一惊。

太像了,他看得颤抖,甚至有了记忆错乱的感觉,仿佛眼前的人确实是苍泽。

.

“凤一去得早,病逝的,我最后一次见他时,他已经不太走得动路了,”千秋业遗憾地说,“明明还那么小,才十几岁……”

白翎咂了咂嘴,试探地问:“他真的是苍泽吗?”

千秋业摇头道:“怎么可能,难道你真的相信灵魂转世?”

“唔……”白翎眉头挑了一下,“我都相信什么山神湖神土地神了,灵魂转世听起来也不是不可能嘛!”

千秋业便笑他:“白老师,不许搞封建迷信。”


评论
热度(4)
© 惊之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