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缘存档,非商稿/老板要求不补档。绝不私车。
扩列联系qq605271864,评论概不回复;at看不见,有事可以私信,看到会回。
AO3ID:coris

维德/毕云峰/吴岳《悲鸣》

以前拉的一个郎!有重生设定!改动了之前的版本!不是cp!没有cp!单纯拉郎!原著背景瞎架空!(万能的伪科学,毕竟物理学已死)讲述的是地球抵抗组织时期的云峰遇到了带着记忆重生的吴岳,反正吴岳在过去的历史上也不重要,他那时候加入组织就是用的自己的本名,毕云峰还奇怪这个人身上怎么一股公元人的味道。
两个人一起战斗;吴岳加入抵抗组织原本是本性(军人嘛)作祟,结果越战斗越不要命,身上那种郁郁而终的气质终于被烧尽了,毕云峰再怎么忽略也觉得不对劲,这个人太像公元人了,在下水道休憩,准备下一轮伏击战的时候,两个人就展开了一场对话。
结果吴岳出乎意料的坦然,大概是做了下一战必死的决心,觉得说不说都无所谓,反正毕云峰也不会信。毕云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吴岳笑了笑,“你似乎不是在吃惊或者嘲笑我疯了,而是在分析我这话里有几分可信度。但领袖,既然我告诉了你我曾经的身份,那么我现在还想同你分享:无需在意每一位战士的出身,如果我们怀有共同的信仰,在当下并且未来都将为此奋斗以至燃尽生命,那不同的我们会拥有同一个身份——同志。”
毕云峰点了点头,“如此,我也坦白:我不相信你的话。但我不会追究它了。”
吴岳看他那冷峻的眼神,突然想起了许久前在甲板上迷恋过的月光,其实海上风浪常有,人哪怕站定都不会可能会得到安稳,但那段时光一直是他心底最平静的岁月。
他颔首,又笑了笑;加入组织的时候他不是很喜欢笑,因为他没有可以笑的东西;但人好像越要死了,越不吝啬笑,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可笑,而是会不自觉的对自己宽容、对生命宽容、也对死亡宽容。
吴岳垂着眼睛,“你让我想起了一些人。”
毕云峰说:“你的搭档吗?”
吴岳摇摇头:“不,是我的兵。”
毕云峰问他为什么,吴岳说军人在什么时候,都是军人。
毕云峰也觉得好笑了,带着他一贯的幽默说:“我们现在在下水沟里,只能算老鼠。”
吴岳就很认真地告诉他,当年他们训练吃过的苦,与现在比之又如何,现在能这样战斗,又是如何幸福;毕云峰听了,又好像没听进去,吴岳就缄口不言了。
他们之间突然就沉默了,好像这场交流一开始就不该有。毕云峰对此没有什么感觉,吴岳则是习惯了这种氛围,两个人都不看对方了,只各自沉默,过了好久,似乎是别的人来找毕云峰,这场谈话才彻底结束了。
后面毕云峰想,他其实那时候应该再多听一会儿吴岳说话的,他虽然是领袖,但吴岳在指挥方面不比他差,甚至有时候做得比他更好,他应该是要多听一点的,不然也不至于最后只剩下他和曹彬,还有安东诺夫。
说到安东诺夫,他也是海军出身,但他的行事风格和吴岳截然不同,于是他又想起吴岳说“军人在什么时候,都是军人”……毕云峰那时候是很想取笑他的,倘若军人和军人都是一样的,那么他和他曾经的搭档,怎么会天壤之别。
一个加入被历史铭记的计划,一个则在下水道摸爬滚打。
但是他说不出那种话,他看见吴岳站在那里,带着孤零零的忧郁,又有无可阻拦的决心,他是一柄残破的剑,但即便残破了也要浴血,毕云峰清楚自己,说到底他不是军人,他无法理解吴岳嘴里的幸福。
直到他追随维德。
多年后他追随维德去了星环,在星环看加速器,他看见那硕大的建筑物横空跨世,似乎要把人类箍紧在其中。毕云峰想他真愿意化作光,他真愿意把自己分解,他要是粒子他就去碰撞自己,他要在湮灭的能量里得到物理的真谛。
曹彬指着黑洞反问他:“死亡难道就不是幸福吗?”
毕云峰动了动嘴唇,“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“不,”维德否定道,“死了还有死亡本身。”
两人都看向维德,带着忧郁的犹豫。
维德那时候也老了啊,连背都不太撑得直了,佝偻着的弧度轻易让毕云峰想起了他们当年在下水道,也要用这样狼狈的姿势前进。但是维德即便佝偻也不狼狈,他前进的姿态总是决然又高傲,似乎在履行上帝的旨意——或者说是,宇宙的规律。他在前进,毕云峰想,他就是这种人,死了都要前进。维德有理直气壮的一切,即便枯槁的双手里空空如也;但那就是毕云峰决心追随他的理由。
“是吗?”他在无比明晰里,即将斩断犹豫的时候,又突然想起吴岳也这样问他,“死亡难道就不是幸福吗?”
毕云峰心里默念,我是如何回答他的?噢……我说:“吴岳,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。”
吴岳勉强地笑了笑,一点都不意外毕云峰的答案:“如果真是这样,我就不会迷惑了。”
毕云峰冷冷地答道:“我们的目标很明确。”
“是。”吴岳颔首肯定,也否定,“但那也是我们,而不是我。”
毕云峰转过头,仔细地审查了了一会儿吴岳的表情。他发现这个人长得漂亮——不同于美或者好看,那就是很漂亮;他的脸适合被残忍的污渍打脏,也正是因此才能看见他被痛苦彻底“漂洗”过后,露出最本质、像血肉下的白骨那样“亮”的部分。
毕云峰突然有点怜悯他,“你在迷惑什么?”这问题的提出使他自己也很吃惊。他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容易动用感情的人。但他也要直视自己,的确、起码,有那么一刻,他坚硬的心被吴岳这一点点小小的忧郁刺动了,由此来产生了不可思议且自作多情的怜悯。
吴岳不需要怜悯;毕云峰想到这里——数百年后他回想到这里,却更悲哀地为他怜悯了起来。怜悯他的“无需怜悯”这说明吴岳的确是个很可怜的人了。
他,他……毕云峰绞尽脑汁地想。他,是个可怜的人……因此我才会悲悯他。他的内心重重地叹了口气,虽然不满意这个答案、且仍有许多疑惑,可他也得不出更好的回答了。他不知道为何要怜悯吴岳,正如他不知道吴岳在迷惑什么。也许他们的时间能再多一点,他不要那么高傲,多听一点吴岳说的话,哪怕像梦呓,无聊且无理,也不至于让这个没有答案的谜题,如此多年像一颗沉默的种子,深深地埋在他的心底。
他努力地回想,也只看到吴岳垂着眼神,失忆般喃喃道:“我在迷惑……”
“你在迷惑什么?”维德的声音把毕云峰从回忆里拉了出来。毕云峰浑身战栗了一下,这个受惊的表现让维德低声笑了起来。正如吴岳所说,人好像越要死了,越不吝啬笑,这并不是因为什么可笑,而是会不自觉的对自己宽容、对生命宽容、也对死亡宽容。
“维德先生,”毕云峰皱了皱眉,他觉得曹彬那种吃惊的眼神刺痛了他。
可他没有意识到,自己正在流泪,因此维德问他:“你在迷惑什么?”
“维德先生,我在迷惑……”他用尽可能放低姿态用敬语说,因为他的确迷惑了,就像他迷惑吴岳的来历、迷惑吴岳的忧郁、迷惑吴岳的坚定、迷惑吴岳的迷惑,“我是谁。”
维德眯了眯眼睛,“继续说。”
“是的,先生,”毕云峰看不见加速器了,他的视线已经被泪水所迷糊了,“我是谁,我在迷惑,我是谁。”
我是谁。
“领袖,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,毕云峰同志……”吴岳的眼睛也淌着泪,但那泪水是通红的,不是血,是滚烫的火焰,“你想跟我谈论希望吗?在我死之前,我就不相信它了,所以我现在也不相信它。战斗是军人的本能,而真正的军人不该在战场上迷茫,所以我一直——我在努力学习他,不要露出自己的本心。但我即将又要死了,所以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情,关于你如何逃出下水道。我不确定你想过没有,也不确定你会不会这么做,但明哲保身也是战术中的一种。当然,你是领袖也自然也可以选择……”
“吴岳!”毕云峰怒吼道,“不准有这样的思想!”
“……”吴岳握了握拳,他的肩膀在颤抖,“可以选择自己撤离战场,为组织保留一线力量。”
表达那些冗长但精密的撤离计划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,毕云峰不得不伸过手,去握住他的肩膀。吴岳的脸已经惨白了,毕云峰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,也许那不是那害怕……但也不是什么激昂的情绪。他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,什么也说不进、听不进、看不进,完全封闭,只有死神做点什么,把灵魂从他的躯壳里掏出来。
“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,你完全可以自己逃的。”毕云峰有些抑制不住地歇斯底里了。
“我已经逃过一次了,我不能再逃了。”吴岳却冰冷地说道,像被突然冻结的水,他浑身都僵硬了,“我可以不知道我是谁,但我一定知道我是一名军人。毕云峰,我——”
这具尸体的冰冷最终刺痛了毕云峰的自尊心,他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了:“那我就可以抛下同志,我就可以一个人逃跑吗?!”他大声斥责道。
“可以。”吴岳的语气更加冰冷了,“你可以独自撤离,因为你不是军人。”
“……”
毕云峰的牙齿气得咯咯作响。他的指骨也咯咯作响。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捏痛了吴岳,但是他可以确定一具尸体是没有痛觉的。
吴岳断断续续地呼吸着,他的气管快要被挤断了,可是他的嘴唇还在嗫嚅,吐出那些冰冷的白雾,“你是领袖。……你是工程师。……你是毕云峰。……你是我的同志,起码暂时还是。……你是谁都可以,但你一定不是军人。”
“为什么?”毕云峰把他捏碎了,“为什么?!”
“我说了,你是我的同志,起码暂时还是。我不知道我是谁,但我知道我是一名军人,我想得到伟大的胜利,”吴岳给他的遗言是,“我想得到光荣的死亡。”
“我是谁?”维德冷笑一声,“你是我。”
毕云峰愣在原地。他设想过无数身份,甚至带着这个问题踏入哲学的范畴,可从未设想过他是维德。
“维德先生……”
“我是谁?”维德又问,“回答我,毕云峰,我是谁?”
毕云峰的眼前炸开一道爆裂的白光,他看见白光里维德佝偻的背影渐渐挺直起来,像一把利剑,坚定地插在这个宇宙的空间。
“我是胜利!”维德转过身来,他用拐杖击动地面,震出地动山摇的悲鸣,“我是胜利!!”
我是谁?
“我是胜利!!!”



大概是意识流(开玩笑的2333)

评论(2)
热度(76)
  1.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© 惊之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