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9.不插电Live 2

“褚岩会长，褚岩会长……”
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，褚岩转过头去，却发现是一个眼生的女孩子，满脸都是为难的表情。
“能麻烦您过来一下吗？”
褚岩冲她点点头，说了声“稍等”，把手头上最后一点工作安排完了，立刻小跑了过去。
“怎么了？遇到什么麻烦，需要我帮忙吗？”他体贴地问道。
女生摇摇头，“只是……想问您一件事……”
“不用这么客气地称呼「您」，”褚岩笑道，“请问吧，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话。”
“嗯……”女生低着头，又磨蹭了好一会儿，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，“那个、二十周年，还……活动会有吗……礼物，后援会收、收送给海哥的吗？”
原来是“同道中人”，褚岩小小的吃惊了一下。现在还喜欢松声的人可不多了，年纪小的更少；只是话又说回来，相比起年纪大的一碗水端平、不过更欣赏吴岳的歌声，年纪小的反而对章北海态度亲和。章北海和褚岩喝茶的时候聊到过这个，明明都是当叔叔伯伯的年纪了，小姑娘们还一口一个哥哥，反而叫他有些不好意思。
褚岩认真地回复道：“周年的事情，还是等岳哥的消息吧，这我不能擅自说，也的确不知道。不过有一点你放心，如果岳哥打算重组办纪念活动的话，后援会肯定帮忙把礼物转交给海哥，这是岳哥嘱咐过的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女生睁大了眼睛，感叹过后，又把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，小声地乐道，“真好呢……”
褚岩“嗯”了一声，语调里带着温柔的疑惑。
“不，”女生赶紧摇起头，搭在锁骨上的两个辫子飞得像一对小翅膀，“没什么，谢谢岩哥！”
可那眼神里明显就是有什么的。褚岩没问，不过他觉得自己知道答案。他也觉得这样真好，就算不开也没什么，有吴岳那一句嘱咐，对松声的粉丝而言，已经够了。
“送给章北海的礼物后援会收不收？这不废话吗！”吴岳哈哈一笑，“你们要是忙不过来的话，以后让他们直接寄到我的工作室。”
“麻烦您做什么。还是后援会收吧，工作量不大。大家只是觉得后援会是您的单人后援会，不希望牵扯第二个人。”
“大家的担忧我能理解，但我觉得这没问题……你就当是朋友之间的举手之劳吧。”
举手之劳，褚会长已经不太懂章北海和吴岳到底对这词下了怎样的定义。收转礼物好歹工作量不大，举手之劳就举手之劳吧，问题是江星辰和吴岳真借着不插电Live开小型演唱会，之前怎么都不愿意开演唱会的章北海却蓦然出现在了现场。
他自己是这样解释的：吴岳讲乐队少了一个伴奏，这不正好他在北京出差，现场也就在北京，举手之劳嘛——人家乐队有没有替补不说，你不是好多年没练琴吗？！褚岩差点没问出来。
“临阵磨枪，不快也光。”章北海笑呵呵的。
那是，吴老板抬了抬眉。
不过节目提供的乐队也真是临时少了一个人，原先那位吉他手搬乐器的时候手被划着了，当时血就冒了出来，疼得哭爹喊娘；另一位候补的吉他手又在五环外玩着呢，请丁仪救场可大C正在机场等飞美国的飞机；吴岳心想，没办法，就章北海离这儿近，死马当作活马医吧。
他倒不担心章北海会拒绝，只是考虑到章北海许久不碰琴了，一下子恢复不过来，就算曲子熟悉，那中间好长一段电吉他的solo，怕仍不好应付，要不干脆换一首歌算了。
没想到章北海信手拈来，各种小技巧炫得颇有丁仪的风格，吴岳瞠目结舌后阴冷一笑：“看样子最近来北京出差，没少被丁老师去拉泡酒吧。”
章北海这点倒是坦诚：“罗老师前段时间有点事儿，和弟妹回老家了，丁老师说差人，我就去了。”
吴岳点点头，又问道：“艾思他们的小乐队不也弄起来了吗，都是一个乐团的，差人怎么不找艾思调个专业的。”
“你又不是不清楚丁老师的脾气，”章北海无奈道，“他要是有借调的心，当初也不会一心赶艾思去找自己的搭档，拒绝他和COSMOS排练了”
“那倒也是……”
可每次谈到这个话题，吴岳心中总有些隐隐的不安，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，排练完章北海又直接走了，没有个能够交流的人，直到他在休息室遇到江星辰，才有了答案。
江星辰竟然主动找到他，问他知不知道丁仪和白艾思的事。
吴岳的眉头立马皱起来了：“怎么了，星辰？”
“他们的师徒关系一向很好，这我们业内都是知道，但云云刚才告诉我，COSMOS近期会有大的人员调动，杨冬听丁仪他们的意思，好像是白艾思他们要从COSMOS中彻底独立出去。也就是说……”
“什么？！”吴岳大吃一惊，“不会吧？丁老师他们不都已经退居二线，尽可能把事务和机会交给艾思他们了吗？怎么还要拆！”
“看样子你还不知道，”江星辰倒是情绪很平稳，一副仅仅是在讨论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的模样，“我也不清楚具体的细节。但云云从杨冬那里听来的，应该八九不离十了。杨冬见你和丁仪关系走得近，正好我们最近又在合作，托我找你确定一下。”
“这我还真不知道，”吴岳失神地喃喃道，“怎么会呢……为什么要这样……不应该啊……”
江星辰打量了一下魂不守舍的吴岳，心里这倒是起了一点波澜了。消息还不确定真假呢，怎么光听到COSMOS可能拆伙，对吴岳的打击都这样大？
“为什么……丁老师……丁老师……不行，我要问清楚……”
吴岳摇摇晃晃地朝自己的休息位冲去，江星辰真怕他摔了，赶紧跟了进去。果然，在休息室里忙碌的工作人员都被吴岳的状态下吓到了，但在开口关心他之前，江星辰就已经体贴地把工作人员都往外请了，还嘱咐自己团队的人不要声张，吴岳可能有一些私事要处理。
吴岳果然开始掏电话，他都顾不上还有江星辰这么一个外人在这里。江星辰交代好一切后，淡然地关上了门，然后转过面去，依旧波澜不惊地注视着一切，等急得焦头烂额的吴岳给丁仪打电话确定结果。
没想到吴岳颤抖着声音，开口第一句话竟是“北海，你在哪儿？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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