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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茧

可他还是梦魇,一遍又一遍在地狱里受罚。他是不信神的——大概是因此,他下了地狱。他梦见那些男人围着他,踢他,打他,拨弄他;笑他,呸他,……
那些脏兮兮的手在他身上抠挖,掐他,打他,把他白花花的模样也弄红了、紫了、黑了。于是他看起来也污秽了。
有男人解开了他比女子还长的头发,用黄的液体淋个湿透。他只管睁着眼,看自己还能如何被人糟蹋。他生了这地方最俊的脸和最软的肉,于是用骚臭的东西摧毁他的漂亮,是这些男人最热衷的事情。
然后有人揪住他的头发,把他往地下踩,他的脸被埋在土里,土从鼻腔里钻出去,还未能吐出来,就被咽下了肚。
他的胃千疮百孔,但每一口血他都往回咽,他要那些通红的火焰把自己烧到沸腾,一滴软弱或坚强都不露出。
男人们不知道哑巴哭的模样,他们用那根坚硬的东西煽他的脸,用手指掰开他的嘴,再塞进去,由上至下要把他的肚肠全都捅烂;许多人这样做,于是没有轮到的人气急败坏地在外围骂他骚,骂他贱,骂他生来就是要被男人搞的畜生。
他心里仍然一点想法都没有,只管冷着眼,仿佛身体不是他的身体,灵魂也不是他的灵魂。
最后他身上的白肉被彻底抹黑了,由另一层白的给他涂装……他支离破碎地躺在厚实的土地上,从来不恨谁——恨是一种情感,他已经没有“情感”这种功能了——他厌透了男人。也厌透了自己。

逃出来后,夏先生捡到了哑巴,教会了他识字读书,有些事做总是好的,白天再也不记得一切,只是免不了晚上梦魇,夜夜重复那些事……直到多年后另一个男人纠缠她,安抚他,对他说“我喜欢你”,还对他说“我不要你喜欢我”。
任海平不明白“喜欢”,他没有情感,他只有拒绝这些东西的本能。有时候那男人被任海平轰走了、骂骂咧咧也觉得活该,自己教会了哑巴反抗,任海平却从来只反抗自己。
可那男人骂归骂,却不在乎这些。往日来去,等任海平终于目睹那男人和另一名女子在一起嬉笑的场景,才真切清楚地狱如何,天堂如何,人间又如何。
假若他当真没有情感,也就不会觉得那个男人和那名女子在一起,“这般真好”了。

陈济棠吓了一大跳:“我去给婉儿送花,先生你跟着我做什么?”
任海平淡淡说道:“还早饭赊的钱。”
陈济棠看了看怀里的花盆,看了看任海平冷淡的脸,过了会儿,他突然贼兮兮靠过去,带着戏谑的笑意,却是认真且谨慎地问:“先生,你喜不喜欢婉儿?!”

那蝴蝶竟羽化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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