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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吴《松声》52

预警…有…不算…车的…东西…


52.寻见松声 5

首场订在三月上旬,依旧是万年不变的上海开头北京紧接其后,不过在给大家惊喜之前,章北海倒是先让吴岳惊了一次。
大年初四,他特意去拜访了吴岳的父母。原本吴岳的意思是你想来也行,打个“朋友之间互相拜访恭贺新年”的旗号又没什么问题;但章北海严肃认真,吴岳随口一句他就可把这事放心上;当天一开门,这家伙正式得让吴岳措手不及,差点把门摔章北海脸上,扭头冲屋里说“没谁,送快递的”。
吴岳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掐他,但是迫于新年,打架难道能算新气象?他只能在热闹里小声问章北海,这是要做什么,谁家朋友大过年的穿一身正装拜年?不知道的还以为法院来给我家快递传票了!
章北海捧着茶,倒是无辜:“我第一次来你家,不好意思穿得随便。”
还好吴父吴母没注意这些,章北海随便捏了个借口,说才下班,正好路过,想着和吴岳认识这么久了也没有正式拜访过叔叔阿姨,不好意思得很,便来打扰了,趁这个机会给二老拜拜年。
“阿岳也常提你,我还心说这孩子怎么从来不来家里坐坐,怕是不喜欢我们。”
“北海比我还忙,”吴岳打了个圆场,“虽然我们这几个月合作,但是我们放假的时候他还是要去上班,你看他穿着制服就来了,平常更是连人影都见不到一个。”
“哎呀,阿岳这样忙,就已经够不着家了,比他还忙……”吴母倒是心好,为章北海顾虑起来了,“不过阿海你上班,应该稳定一些,周末有时间还是要多陪陪孩子,也别忙坏了自己。”
章北海置之一笑,耐心地解释道:“阿姨,我还没有结婚,更没有孩子了。”
“还没有结婚?”吴母诧异之后,也坐到了沙发上,“忙得吧?这么说,你们还真是一对亲兄弟,都三十多岁了还不结婚,能把父母急死……哎,阿海,来都来了,就是一家人,不要害羞,跟阿姨说说,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?阿姨给你介绍介绍。”
“妈,”在章北海开口前,吴岳无奈地提醒道,“北海难得来一趟,您就别当月老了。而且他有对象,只是暂时还没有结婚而已,真的不用您介绍了。”
既然吴岳都这么说了,章北海只好点点头,跟着吴岳的剧本走:“谢谢阿姨的好意,但是我已经带对象见过父母了……只是公司忙在节骨眼上,结婚真的找不出时间,这我父母也是理解的。”
“哦……”吴母若有所思地拖了一声,突然怒气勃发,一巴掌拍在了吴岳手背上,疼得吴岳大叫了一声,在泪眼模糊里被自己母亲好一顿教训,“那你可要向阿海学习了,不结婚,好歹先带一个对象回来,让我们安心。”
这被打得着实冤枉了,吴岳心里委屈地反驳:我哪里没有带对象给您看,我对象可不就坐在您面前吗?我不说才是叫您安心呢!
但想归想,他嘴上还得恭恭敬敬说:“是,是,等我忙完这段……”
“你这话姆妈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,”吴母瞪了吴岳一眼后,又揉了揉儿子的手,“好了,你们聊,我去厨房看菜了。阿海就在这里吃饭吧,阿姨给你烧鱼,好不好的呀?”
吴岳赶忙推辞道:“不了,他今天……”
说时迟那时快,章北海抢在吴岳把话说完之前,礼貌地笑道:“我都可以,还得麻烦阿姨多添碗筷了。”
这饭吃得,吴岳胃口尽失,章北海反而自在得很,夸人夸菜夸得滴水不漏,乐得吴母嘴都笑不拢;末了饭后和吴父聊天,也是上天入地无所不侃,谈吐举止十分得老人开心。吴岳在一边拿着遥控器乱切台,他亲爹还怪他看电视太吵了,要赶他去书房。
吴岳握着遥控器,抗议道:“我是您亲儿子吗?天不跟我聊,连客厅都不让我待了。”
“看你这话,我跟你聊,我跟你聊能聊什么?讲音乐我听不懂,讲生活你又嫌我烦,我们两个聊天只能聊你姆妈,”吴父吹胡子瞪眼,“吴岳,不是我要批评你,你也是,同样是忙,怎么小章懂这么多?你就不能关注一点你本职工作以外的东西?”
当着章北海的面被揭短,吴岳不甘地挣扎道:“我这不是专心致志……”
章北海倒是给面子,在一边解释道:“您误会了,叔叔,我是律师,这些东西我时常打交道,也算我工作的一部分,不都了解一点不行。术业有专攻,吴岳平时接触不到这些,不怎么关心也很正常了。”
“对!”
“对什么对?”
眼看着一巴掌又要呼上来了,吴岳跳到一边,坐到了章北海旁边。
“阿爸,你这样我就要提前出去了。”
“天都黑了,出哪里去?”
“我跟北海去一趟丁老师那里,找他商量事情。”
吴父怀疑地问:“是这样?”
章北海再一次接过了吴岳的剧本,自然地说道:“是这样的,叔叔,我们晚上跟丁老师约了,要谈巡演的事情。”
吴父这才点点头:“既然有事,那我就不留人耽误事情了。路上注意安全,不要太晚回家。”
“太晚的话我就住那边,初五我也要上班了。”
“没说你,你反正不着家,我是说小章。吴岳你开车去,晚上记得送人家回去。”
吴岳的心很痛:“阿爸,我是你亲儿子吗?”
吴父念都懒得念自己亲儿子:“过年都不在家里,你跟工作亲,又不跟我这个阿爸亲。”
正开门,吴母也从厨房出来了。
“哎呀,阿海要走了?不再多坐会儿?”
章北海点点头,抱歉着笑道:“我跟吴岳约了丁老师谈事情,就先不打扰了,谢谢叔叔阿姨,以后再来看望您二位。”
“瞧这孩子,客气什么,路上注意啊。”吴母把人送到门前,又唤道,“阿岳你开车,记得晚上把阿海送回家!”
吴岳脚下一绊,“知道了,姆妈!”

话是这样说,但开车的还是章北海,吴老板坐在副驾驶上,心情冷热交替:“北海,我阿爸姆妈很喜欢你呀,你一来,我在家里就彻底沦为底层人民了。”
“这不怪我,吴岳,你是要常回家陪陪父母。”
“我也想常陪陪二老,但是除开我三天两头在外面不说,我一回去他们就……算了,连你都被催得直接搬出来住了,我还能有什么办法。”
“这的确没有办法。”
“除非……”
“嗯?”
过一会儿,吴岳又说:“没什么。”
章北海笑道:“不现实吧?”
吴岳点头又摇头:“不现实,不现实。”
他们回了吴岳的复式小别墅,理由倒是现实,床大。
除此之外,现实再没有别的容身之处,倒是床大,还可以让两个人安心偷一方安稳。在梦里,什么现实都不用考虑了,这也很好,很难得。
当接吻也变得越来越自然,现实就不会在漆黑的夜空里搅扰他们。连章北海都习惯了这种肢体接触后,有时候甚至会主动起来。
吴岳在他身下喘着气,呼吸间那种被潮水卷涌的窒息感又弥漫了上来。他眯着眼睛,唇齿纠缠间问章北海,够了吗,够了吧;得到“不够”的回答时,又在窒息里安了心。
一直不做到那一步是因为吴岳家里一直没有备要用的东西,章北海不是主人,只要吴岳不提,他就尊重他的意思,也不打算去买;但是他也不转个弯儿想想吴岳怎么可能拉得下脸,根本不会提的;于是这事就阴差阳错搁置了。
不过好在章北海再怎么不够意思,也不会蠢到只放火不消防,吴岳的困意很快被身下柔软湿热的触感一扫而光了。
“北海,你用手,用手就可以了……”
他半捂着嘴,不好意思;也怕叫出声来,真心被其他人听窃去,叫夜色以外、赤裸裸的现实谩骂同样也是赤裸裸的他。
章北海随了他,便去用手抚摸他滚烫的血肉,直到吴岳撑不住那种灭顶的折磨,喉咙里滚了一声长长的呜咽,把所有都真切交由出来。
昏暗的房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剧烈的喘息,夹杂着心跳的节奏,还有暗涌的水声。
窗外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雨,小雨拍打树叶和栏杆的声音,渐渐掩盖掉了他们的气息。于是于沉默间,寒冷终于重新回到了这方世界。
吴岳靠着床背,见章北海还低头看着手上的东西,脸不免要更烫:“看什么看……”
他的嗓音一时间恢复不过来,沙哑又湿润,声带摩挲着,似乎像在风雪里滑燃火柴,摇摇欲坠。
“没什么。”章北海说着,便收回了目光,抬眼间又看到吴岳两只眼睛正圆溜溜地看着他,还带着没有散去的水汽,像某种潜伏在黑夜里的小动物,嗅到月光的气息才从伪装里探出个儿来。章北海愣了愣,抬头就想亲他。
吴岳躲开了,低低笑道:“你不要亲了那里又来亲我的嘴……”
章北海便顺势咬到了他的脖子,“你倒是先嫌弃起自己来了。”
“我这不是嫌弃自己,”吴岳推了推他,“去把手上的东西擦掉,换我不讲卫生了。”

翌日,公司员工不免看到他们吴老板一扫过年头两天满世界跑通告的疲惫,精神抖擞容光焕发,还带着章律师有说有笑走进电梯,那场景实在和谐得吓人。
连李哥都要问,从大年二十忙到正月初二,初三从北京赶回上海,顺便落郑州跑了个通告,只休息了初四一天,怎么恢复得这么好?
“以毒攻毒,累过头就不累了。”吴岳只能这样回答。
“累过头?”李哥哭笑不得,“我是叫你好好休息,怎么还更忙了?”
吴岳抹了一把脸,苦从中来:“回家对付亲戚的轮番轰炸,当然累了。”
“哦……”李哥同情地点点头,“出于经纪人的立场,在感情问题上我还是十分理解并且支持你的,老板。”
“那我还得谢谢你。新年新气象,咱们不提这个问题了可以吗?”
“不用谢,都是应该的,老板。”末了,李哥又补充了一句:“不过,说到新年新气象,你现在想谈也不是不可以,我们好好讨……”
吴岳把桌上的报告一掀,佯怒道:“新年新气象——还有谁想扣工资?!”
员工们都不怕他们老板这一招,纷纷笑着跑开了,整个办公室霎那间只剩下章北海坐在他对面。
章北海倒是一直低着脸不做声,似乎没有心思参与他们公司的事务,直到吴岳捡文件的时候,正好瞥到他肩膀在微微发抖。疑惑间,吴岳才恍然大悟,这老狐狸分明是一直在偷笑自己。
吴岳一巴掌呼了上去:“章北海,做人要讲良心,最没有立场笑我的就是你!”
章北海被打到背,用力咳嗽了一声:“吴老板,我们该谈演唱会的事情了。”




tbc


不是我喜欢开车 讲道理我们不能真的母胎solo到死对不对 这样很没有人性诶 很没有人性诶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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