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章吴《松声》21

21章撒花加个大tag纪念一下有生之年在乐乎还真看到了你圈同人长连载(虽然是我自己的[二哈]腿好疼)
依旧是褚东cp预警……😂我也是啰嗦……就现在看文的几位里 有人zqsg不吃这对的吗我做个调查😂



21


褚岩也没有想到,他随口一提,章北海竟然会答应他出来直接面谈这件事。
吴岳和公司闹矛盾他其实知道得不比别人多,也不比别人早。后援会听起来热闹,实际上事情主要还是配合公司那边打个安排走流程而已,经纪人也不会什么都放话给他听。还是上海那边的会长跟公司内部人员本身有点关系,他这才知道的。
到底问不问章北海,褚岩也有点顾虑,一来是章北海身份尴尬,一个已经和吴岳无关的人,却总是被吴岳相关的人打扰,他心里过意不去。二来毕竟也这么晚了,万一人睡了,消息淹没在数据的海洋里,章北海就更不可能回复他了。
东方倒是建议他直接问。十一楼的矛盾能闹到负一楼知道了,绝对不是什么小事。再说了,吴岳也不是那种动不动耍性子的人,脾气好得不得了,所以往往好脾气的人真生气了,那生气本身就已经够可怕了。
褚岩还是折中了一下,旁敲侧击问经纪人,但是经纪人不回复他。他转而问上海的会长李维,李维则是立刻回复了他,看样子也是很担心吴岳,没有睡觉,连打字都顾不上,直接发的语音,说联系不上吴岳那边任何人,这让褚岩觉得更加不安了。
然而他也是有工作有生活的人,不可能为了点捕风捉影的事情直接从北京飞去上海,吴岳也不一定会见他。思来想去,真的只剩下要么问丁老师,要么问章律师了。
“你就直接问海哥吧,毕竟这么多年朋友,没准岳哥拿捏不准主意,还会跟他商量。丁老师虽然在圈子里,但他不是Nuso公司的艺人,绝对不可能知道Nuso内部的事情的。”
言之有理,褚岩还是下定决定去问章北海了。
但是他是不抱希望的。百分之零和亿分之零点一,他怎么都觉得,还是等通告来得快一些。
好在世界上总人口那么多,乘以亿分之零点一,概率也足够大到让章北海破例回复了。
“这么大的事情,岳哥没有联系您吗?”
章北海淡淡地回复道,“工作方面的事情,我们绝对不会过问对方的。这是我这行业的规矩,也是他们那行业的规矩,你应该知道的,褚岩。”
“您知道我?”这下轮到褚岩吃惊了。
章北海看着撤回提示后的道歉,无声地笑了笑。
“九年的老朋友,当然记得。”
而且我不仅记得你的名字,还记得你要娶吴岳的留言。
当然,这都是玩笑话罢,章北海也没那么上心,但是十一点已经很晚了,比起关心吴岳,他更需要睡眠。
“我记得你原本是北京的会长,现在还在北京吗?”
“在。”
“今天太晚了,正好我也在北京,如果要出来谈的话,明天晚上七点以后我都有空。”
褚岩直接叫了一声。
东方正窝在床上捧着手机专心致志看恐怖片,好家伙褚岩一嗓子,她惊得差点把手机从十六楼抛出去。
于是褚岩又听到东方叫了一声,立刻回过头去看东方,手忙脚乱间,就按到了语音键。
面对两秒钟的语音,章北海迟疑了一下,还是按下了接听。
“延绪?!”
“吓死我了!”
女声?章北海想了想,补了一句话。
“如果这个时间你又正好不方便的话,不用勉强,终归不是什么很必要事情,吴岳他自己会处理好他的事情的。”
这下好了,东方看了聊天记录,问题又回到“我,岳哥,海哥,你选谁”了。
褚岩回答得很快,“那我不去了,我本就答应周末陪你去看科技展的,晚上八点半之前肯定没法把你送回家。”
东方“嗯”了一声,看褚岩也坐到床上来了,头一歪,直接靠到了他的身上。褚岩一边措辞婉拒章北海,一边随东方动来动去,直到她这样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,又开始看她的恐怖片。
在褚岩发送前一秒,东方开口了:“你可以今天陪我看完这段,明天再去陪海哥聊岳哥。”
真体贴,褚岩权衡了一下,考虑到抱着推理剧的心态结果毫无防备看完了一部恐怖片的前科,他还是有些后怕,提前问道:“你不会又在看……?”
东方嫣然一笑:“你想什么呢?我这是探讨有无神论的特效纪录片,可好看了,快,把灯关了。”
“关灯看手机,对眼睛不好。”
“记录黑暗的故事,当然要在黑暗里看才有氛围啊。”
“黑暗?”褚岩把关灯的手又收回来了,“你到底在看什么?”
“我是说,愚昧的迫害。”东方严肃地咳嗽了一声,“未开发人智、学习科学之前,人类可不就是生存在黑暗里?这部特效纪录片讲述的就是人类社会从普遍有神论,过渡到接受无神论的斗争历史。”
“哦……”

褚岩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到的,地址比较偏僻,他不是很熟悉,再加上昨天晚上被东方拉着看完了那部超长恐怖片,真说一个人在小巷子里晃荡,被夜风吹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心里一点都不发毛,那也是假的,不过他还是顺利到达了。
他才推门进去,香醇温暖的气息便立刻包围了他,让他陡然放松不少。站在柜台前的服务员态度也温和,体贴地问他,是不是章先生的客人。
“是。”褚岩有些迟疑。
“章先生已经提前订好了包厢,请往这边请。”
奇怪,服务员怎么会认识自己?
但是褚岩还是随服务员往里面走了。
“章先生嘱咐过了,他不熟悉您的口味,假如您先到,还请您见谅,自己点餐。”
说是点餐,褚岩也不饿,他便随意点了一杯咖啡。原本他还想为章北海也点一些一般大众都能接受的饮品,却被服务员好心拒绝了,说章先生是熟客,早就安排好了。
两人的咖啡很快就上来了,买单也很快,直接用的章北海账户里的钱。这倒是让褚岩有些惶恐了。他原本就觉得够麻烦章北海的了,怎么还好意思让人家再请客?可服务员也不听他人情,尽了分内之事后,便合上门离开了,留他一个人坐在那里,看着窗外的灯光夜景,有些恍惚。
等他回过神,四处打量,发现这是一家装潢看起来就很适合商务会谈的咖啡馆。再回想他进来时,店面里的客人衣着,还有服务员的行事风格,也的确是一家偏向商务消费的咖啡馆。
只是按理说章北海不是北京人,不知道他怎么获知这个地方的,而且似乎还很熟悉这里。褚岩猜想,也许的确和传闻一样,章北海在北京定居了。
八点整,章北海到了。他似乎不意外褚岩提前到达,微笑着和他握手致意,然后放下公文包,坐到了褚岩对面。
“海哥……”
“嗯?”
“没什么,”褚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许久不见,您变化真的挺大的。”
“的确很久没有见了。”章北海仔细回想了一下,“五年,还是六年了?后面那一年你应该见吴岳比较多。”
后面那一年指的是第五年,也就是松声解散前那一年。章北海那年的确忙得没个人影,有时候通告都只能吴岳一个人去跑,但事出有因,那把火也的确起得不是时候。
“海哥,一切还好吗?”
“唔……”章北海见褚岩问得小心翼翼,大约是知道他的意思的,“早就回到正轨了,所以也不是新闻里说得那么难过。忙肯定是有一点的,但也正常。”
褚岩看他周六还一身正装,来和他碰面都提着公文包。领带纽扣也一丝不苟,估摸他大概是另一边才会谈完,立刻赶过来的。
看样子,他真的一直都很忙……
但章北海说得很轻松,“要过日子,谁不忙工作呢?”
他又体贴地问,“何况,你还比旁人多兼职一个身份,也多兼职一份责任。会长的任务,不比工作轻松吧?”
突如其来的关心,倒让褚岩有些惶恐了。
“忙还是说不上,”他有些不好意思,“原本就是应该的。”
“私下的谈话,你不要太拘谨,不是八九年的老朋友了吗?”
“我哪儿想过和您做朋友……”
“和我做朋友,不好吗?”章北海笑道,眉眼间的暖意,就随咖啡厅的音乐,交融在热饮的香气里,“是不好。不是朋友,这些年都给你凭空添了不少麻烦了,倘若真是朋友……呵呵,我的确要感谢你,小褚。”
“哪儿的话,海哥,这不也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不,小褚,我分得很清楚,也不得不分清楚。你维护吴岳,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态,起码你有一个后援会会长的身份,处于这个身份,有这一份责任。但我和吴岳不一样,你不用对我负任何责任。无论如何,我还是要感谢你这五年的理解。”
褚岩真诚地说:“海哥,言重了。您在我心里,和岳哥是一样的。”
章北海听闻,依旧不吃惊,只是置之一笑,摇头间的弧度,有一种善意的冷漠,“这种想法和你的身份十分冲突,恐怕只会继续给你带来麻烦。小褚,你是明事理的人,你觉得保持这种势头下去,好吗?”
“海哥,”褚岩也有些为难,他还是不肯退步,“我也得有我自己的坚持,对吧?”
“呵呵……那不说这个了,你不是来问吴岳的事情的吗?”
“啊,对!岳哥他……”
“我也还没问。”章北海拿出了手机,在褚岩失望之前,他又补充说,“不过他不打电话给我,说明事情还没有糟糕到不可想象阶段。”
褚岩顿了顿,“海哥,我多问一句。”
章北海停下手上的动作,抬头看向褚岩,“嗯?”
褚岩两手攒在膝盖上,迎着章北海的目光,握了握拳,问道:“您要是遇到那种情况,会通知岳哥吗?”
章北海淡淡一笑:“我不会。”
褚岩便有些无语地说:“那您怎么可以肯定,反过来,岳哥一定会通知您呢?”
“因为他是吴岳。”
章北海按下了拨号键。

吴岳正窝在沙发里自己跟自己置气,手机响的时候,那一声躁动像点燃导火索的火花,他差点失控直接把手机摔出去。
不过瞥到来电人姓名,他还是吓了一跳。手忙脚乱爬过去后,吴岳把手机捧到眼前,一字一顿,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。
他近乎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键,然后试探性地招呼道:“喂?”
飘渺的声音从那边传来,听得章北海眉头一紧,下意识便问:“你的声音怎么了?”
的确是那个人的声音,冷峻而清冽,钻进耳朵里,像风割一般。吴岳喉头一痛,“没、没什么,有点干……”
“一个人在家里?”
“嗯……”
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一起,重重地叹了口气。
“我知道你想问什么,”吴岳的声音很闷,“现代社会真不好,消息太灵通了。”
章北海便有些好笑:“我还什么都没有说呢,吴岳。”
“你不就是因为这个打电话来找我确认的吗?我告诉你就是了。”吴岳“哼”了一声,继而语气里又变得五味陈杂了,“北海,我已经决定,我要和公司解约。”
“解……?”章北海心里快速算了一下时间,“你不会打算明天就交书面文件吧?”
“我是打算啊……”吴岳又蹲回了沙发里,“也没这么快,下个月吧。”
“离下个月也只有一周不到了。”章北海继续问,“你可以再等一周吗?”
“为什么?”吴岳不解。
“因为……”章北海语塞了一下,“不,算了,我手上这个案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办完。不过如果你打算交书面文件,我可以给你推荐……”
“北海。”吴岳果断地制止了他的话,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章北海抿了一下嘴,像是切断刚刚那段不应该存在的失控一般,然后恢复了他先前冷静的态度:“吴岳,我希望你能等一等,最好是到时候选择不继续,而不是现在立刻终止。”
吴岳却是立刻回复道:“北海,现在的等待对于我来说,是一种残酷的煎熬。”
“这是损失最小的办法了。”章北海看了一眼褚岩,褚岩还有些茫然,但是他现在也不能把话说得太明显,只好继而转口说,“我知道你之后想做什么,你想跳出来,重新开始。但是太难了。吴岳,我没有立场支持你的决定,也没有立场否决你的决定,我只想告诉你,从你起跳开始,到你落地、生根、重新开始,其过程远比你现在忍受的煎熬要煎熬。那将是另一种生活,吴岳,你明白吗?”
“我明白,我当然明白。”吴岳深吸了一口气,“我还在这个圈子,我怎么可能不明白?你看到的也是我看到的,我都明白……”
他那口气叹得很重,以至于章北海有一种强烈的错觉:那声无奈不是吴岳一个人的失落,而是许多人共同的选择。
“丁老师找过你了?”
“对。”吴岳迟疑了一下,“你这语气听起来像是猜的?消息难道不是他告诉你的?”
“不是。”章北海承认得很快,“不过消息是谁告诉我的不重要,我可以回去跟你慢慢说,现在我更关心你的打算。”
吴岳缓慢而坚定地再次重复了一遍:“我已经决定了。”
“好。”章北海垂了垂眼,又听吴岳补充了几句后,动了动嘴唇,才说道,“吴岳,我有一个提议,你可以听我说吗?”
“啊?”吴岳吃惊之后,又骤然笑了一声,他一直紧绷的力气也在那一声释然里,像沙漏里的流沙一般,从他身体里流淌了出去。他整个人都瘫到了沙发里,用着尽可能俏皮的语气,掩盖他发肿的声带摩擦出的情绪,“什么啊,章律师,揽业务的电话都打过来了,这临阵退缩的语气可不像你。”
章北海的面色便也在吴岳那一声有“放下一切,重新开始”的轻松的笑里柔和了下来。
“是啊,你怎么知道我想揽业务?”
他的语气也柔和了,有一种流连在梦醒时分的困倦,带着清醒的沉默,“吴岳,”他慢慢念他的名字,眼神都变得缱绻了起来。褚岩坐在他对面,他看见章北海特有的那种冷峻,正在他念吴岳名字的那一瞬间,像被子弹击碎的玻璃,彻然化成碎屑,然后从他身上消失了。
“以你现在的资源,在将要走的那条道路上,不存在‘一个人走得更快’的可能性。”
章北海温柔的表情让褚岩突然就有些动容。他意识到了什么,攒了攒拳头,想发声,阻止章北海继续说下去。但是他没有立场,像章北海亦没有立场,只能义无反顾。
“吴岳,如果你一定要跳出来,做独立音乐的话,我希望你可以加入COSMOS,去当他们的主唱。这样既不违背你的初衷,也会走得更远,更好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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