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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阜/王声《正趣果上果》2

心怀啮雪大志愿

被人称作小可怜

 

就是拌嘴,也没啥内容

 

王声心里这样想着,还就真偷摸摸去了。只是袍子扔那家伙身上,他缝儿刚刚拉开一线,阴冷的寒风灌进来,防不住立刻冻了他个浑身战栗。

好家伙,真是阎王爷的阵仗来了?大小行使、万千鬼魂,齐刷刷的在这儿天底下地面上走个三军仪仗队?——去你的,谁听过鬼白天出来逛街的!——王声抖了抖肩膀,偏不信这个邪。

他把门掩上,反身去拿剑;临走了还对那暂且昏睡过去的烦人精撂下一句“哥哥先行一步,你就睡着吧,回头我再跟你讲他个三百回合。”

只是人还没走远,苗阜就“醒”来了。

“奶奶个腿,还真走了……”他抹了把脸,“就知道这人油盐不进。”

他苗阜是谁,终南山修炼千年的板蓝根!开玩笑什么妖气隔着十里地都能闻到、那声声子一咪咪动静他闭着眼睛、只要王声俩脚丫子还踩在地上。他都不用伸手去摸,坐地上用屁股简直无一不知无一不晓,就是这样天大的能耐!

你寻人来了还是怎么的,我怀疑你不是板蓝根,是导盲犬。

王声后头就听了乐了。

他一乐就喜欢两手往袖子里揣,还耸吧耸吧肩膀,仰过去半截面儿,笑得眼睛都没了缝儿。

本来眉毛就没多少,苗阜想,还这样大张脸搁在太阳底下,形儿都晒没了,净跟着脑袋反光,哎哟,刺眼睛。

也不知道咱俩谁脸大。王声一认真就抽手了,跟抽剑似的,四指虚握唯留食指探出,花白的胳膊探到他面前点点点跟个打点计时器似的。晃得苗阜又一摸脸,年年,真是自己错了,这人儿不仅脑袋反光,胳膊也反光,哥哥的眼睛啊!

但那天没这么大太阳,王声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黄昏了,又阴冷,要黑不黑的,他走在路上连影子都不太有了。

也是好奇心太重,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阅人和妖无数,书上没有的他自然就想看;子谝:“朝闻道,夕死可——”

“你咋不死可!”

“嚯!!”

王声真要被吓死了。

他脸本来就白,再这么一吓,好家伙,苗阜觉得自己眼前大概摆的是个镜子,那都成啥样了。

“你、你……”

自知理亏,苗阜手缩到袖子里,只咧着嘴,杵着下嘴皮子傻兮兮地笑。还不出声音,就光笑,还能把脸笑红了。

王声一边给自己顺气,一边看着就要倒到地上,苗阜赶紧探过去,也给他顺气。

苗阜挤眉弄眼道:“来来,吸一口哥哥多年的妖气,保证你容光焕发,青春永驻……”

王声嫌弃得都想一刀劈了他了。

“起开!你刚说什么?什么你咋……”

“没、没说啥呀……”苗阜眨了眨吧眼。

“你别蒙我,我听着呢!”王声走到他前头,“合着你那口音还是岳麓山杂交的妖精。你在岳麓山的时候怎么不去听听课呢,净糟蹋些好东西……还你咋不死可……死可死可,起开,别碰我!”

“不碰不碰!”苗阜也被骂得委屈,那人家不也是为你好嘛,他眉毛怂搭下来,眼睛也斜斜盯去了地面,小碎步跟上去,小脾气也叨叨,“王声不是我说你……”

王声袖子一甩:“那你甭说了,我也不想听。”

“你就是那什么、这什么,那什么、这什么样的人,哥哥我可算看透了。”

“什么我什么呀?!”

“就、就……”苗阜也袖子一甩,“就那样嘛!”

就那样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嘛。

还脾气大。苗阜心里又加了一句。

对,脾气大,拿终南山山话就是艹性大。

以及皮肤太白,反光,待一起久了对视力不好。

哦,还有……

“等等。”

罪状还没列完,王声就打断了苗阜的事儿;只是苗阜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,刹车许久不用不灵光,直接磕了上去。

按照三维空间中力的传递规律与物体的惯性来说,像苗阜这样的加速度以及质量想不撞倒王声几乎是不可能的;于是两人以科学的发展趋势和姿势,手绊手脚绊脚,双双跌了个狗啃翔。

噗嚓!

“妈呀……”

欸,也是阴差阳错,一分阴不多一分阳不少,正好了,两人跌进了草茂灌盛的地方。秦广王队伍最后一点尾巴经过,只觉得奇怪,没见着人形;又因苗阜压着王声上头,一身子板蓝根的味儿把人包裹着严严实实,不被那些鬼差鬼使闻出人的气味。

怕是哪个没见识的妖怪,从树上摔了下来吧……还一股板蓝根味儿,莫非人间又闹流感啦?

“看什么呢,快跟上队伍,”最后的差使拿幡棍儿敲了下尾巴那小鬼的脑壳,“走你的,别碍道。”

结果等王声起来,就看着那幡长啥样了。

“你别你别怨我,都你伸手,你不拦我我也不会摔,哥哥我屁股还疼呢!”

“你屁股疼?你屁股朝天摔压的是我!”

王声坐在树上,不想理他了。

他倒是生气,越想越闷,越闷越郁,郁闷到最后,竟然委屈起来了。

打自下山起遇到这烦人精,也没赶上过好事,这难得一次能开开眼界,还摔了一嘴泥。

这家伙是不是来克自己的?

但苗阜还好心:“那你屁股疼也别上树,没听过一笑话,树上七个猴,地上……”

王声骂:“你就是地上那猴。”

苗阜哈哈一笑:“我板蓝根。”

“哼。”

瞧他那流氓样儿,王声别过头去,只去看那心神向往浩浩荡荡远走的队伍,渐行渐远消失在夜幕里。

良久,风小了,能听到幡铃的声音,在夜色吹来的时候滑过树叶的间隙,沙拉拉间,依稀给他一点安慰。

苗阜在树下摸了摸鼻子,被训后,还有些小可怜的模样了:“你们人就是这样。”

他委屈完,又愤懑且不屑道:“没见过的想见,没去过的想去,没有的还想有,什么都想,贪心得很。”

最后他下了一个定论:“殊不知人间就是最好玩儿的地界了。”

“哼,”过了会儿,王声手撑着下巴,似问似嘲,“人间好玩?”

搭话了,苗阜的精神劲儿一下子也起来了:“当然!”

王声却说:“那是因为你不是人,才觉得人间好玩。”

苗阜听他那语气怏怏不乐,寻思道:“难不成你想去地府走一遭?”

王声这下别过了脸,居高临下,瞧树底下那根烦人精:“不想。”

苗阜噗嗤一声就笑了。

“下来吧下来吧,你要想去地府我现在也没法带你去。而且孟婆那家伙可八卦了,咱俩要手牵手走奈何桥我跟你说,那非得……”

“谁要跟你手牵手?!”

得了,又艹了。

“但说真的,声,”苗阜躲开了树上杀过来的符纸,笑呵呵地把袍子扔还给了主人,“无论人间好不好,有一句话你得信哥哥的。”

王声从树上跳下来,也正好抓住了袍子,两手一甩,在半空高高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,再一拉扯,袍子已然穿好了。

“什么?”

“最是人间留不住。”

苗阜说完,仰天长笑三声,便转身,朝那夜色深处走去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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